风里的海腥味和腐臭几乎快要让她哕出来,也不知道琴酒怎么忍受的。

    这种地方比让她去连走两层楼到压抑的地下二层还要让她难受,真是忍不了一点儿。

    琴酒显然没有料到克利斯塔尔见面第一句话是如此角度清奇的嫌弃,心中那份冷酷的耐心被搅得瞬间全无。

    “你以为是叫你过来约会的”冷下的音调里不难听出琴酒的愠怒,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u盘, “之前让伏特加给我带的这个,是在耍我吗”

    语毕,还没等空条雪绪走近,琴酒就对着她的脸丢了过来。

    哪知道空条雪绪不按套路出牌,她根本就懒得伸手去接,只是动作轻松地一个偏头,就躲开了那只往自己脸上飞来的u盘。

    琴酒: “……”

    不知落在何处的u盘和地面砸出一声几乎快要被风声彻底盖过的声响,声音很轻,但在琴酒听来则是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的轰鸣。

    旁边的伏特第一个加看不下去: “克利斯塔尔,你!”

    为自家大哥鸣不平的激动情绪在对上克利斯塔尔那张毫无自知的无辜面孔时,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最后,伏特加只是气鼓鼓地嗤一声,随后从琴酒身边又跑了过来,去捡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的u盘。

    这可把空条雪绪给看乐了。

    在针对琴酒方面,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嘴一句的机会: “琴酒你耍什么酷丢完还得麻烦人家去捡。”

    琴酒: “……”

    那么重要的东西,正常不应该都会伸手去接的吗!

    琴酒考虑到了以克利斯塔尔的伸手不会接不到自己丢的东西,但他想不到这女人居然敢直接躲开!

    “克利斯塔尔你为什么不接住!”那边已经把u盘捡了回来的伏特加马上替自家大哥问起了责。

    雪绪: “那他为什么要乱丢”

    伏特加: “……”

    “伏特加,你不要和她废话那么多。”琴酒总算自己出了声,他抬了抬手,示意伏特加把u盘交给克利斯塔尔。

    伏特加走近,拉过空条雪绪还捂在口鼻之前的手,强硬地把u盘塞进了对方的手心,如此做完,他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雪绪: “”

    她针对的是琴酒,你伏特加不高兴什么!

    好端端的又降了好感,雪绪很是郁闷。

    话接刚才,琴酒之于u盘里的数据,继续问责起雪绪: “克利斯塔尔,你给的数据有问题。”

    “啧,你懂技术吗空口无凭就说我有问题。”雪绪把锅直接扣了回去。

    尽管她心知肚明,自己确实在数据上懂了手脚,但琴酒绝对没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琴酒冷哼了一声,似乎明白克利斯塔尔理直气壮的缘由是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今晚的目的。

    说她数据有问题,估计也只是随便找了个杀人的由头罢了。

    话还没多说两句,琴酒直接就拔出了枪。

    侧身单手举枪的姿势,在猎猎风中确实酷飒得很。

    “克利斯塔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这件事上,你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低沉冷冽的嗓音带着一丝快要压不住的笑意,那是对即将展开杀戮的兴奋。

    “哦越过朗姆做掉我”在车上就听到了对话的空条雪绪对于琴酒的目的心中有数,面对枪口,她倒是丝毫没有害怕,甚至还提起了意见: “琴酒,你这动不动拔枪指人的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呵,死到临头废话还这么多,你以为朗姆还会保你吗”

    在潜入akam会社大厦的行动之前,琴酒就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这一次是要来真的了。

    空条雪绪心里清楚,朗姆那边的好感度太低,确实不会顾及自己的生死。

    但看琴酒现在的态度……

    似乎是即便是先斩后奏杀了自己,就算被朗姆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

    换句话说,对朗姆而言,他找到了克利斯塔尔的替代品,所以克利斯塔尔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朗姆什么态度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凭你和伏特加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琴酒你不会以为你能开枪打中我吧”

    朗姆不罩着,不代表空条雪绪自己不能脱险。

    躲琴酒的子弹,又不是做不到的事,空条雪绪只是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自愿“晕倒”跟着伏特加来呢如果她继续在安室透那里再多宅几天呢

    琴酒找不到她人,又该如何施行眼下这个“朗姆不会保她”的灭口计划呢

    倘若今晚安室透不“帮忙”呢伏特加又该如何抓住她到琴酒面前。

    等下……

    难道说……安室透的“帮忙”刷到伏特加的好感只是意外,他的本意是在为“波本”做好身份

    这么一想,不光光是琴酒和伏特加的问题,还有……

    波本也有问题。

    好心机啊安室透这家伙,不仅在利用她,而且还趁机拿走了她的计算机!

    全都是算计好的吗

    难怪先前安室透对自己那一番完全和好感度不匹配的好,敢情都是算计。

    雪绪越想越觉得不爽。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场来自安室透的算计全都是践踏在她对于公安警察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之上。

    她对安室透的滤镜太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一层。

    大脑高速运转的一通分析最后还是被眼前更急的危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