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作品:《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而今他多少有些明白了。

    现在的自己,的确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该如何说,生怕被抓住端倪。

    二十几年的所有经验在意识到的那一瞬间就被抽出脑海,空留下一片空白。

    这人分明就在自己怀里,自己却开始举步维艰。

    明明知道苻缭不会发现的。

    连自己都是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的真实想法。

    更别说这个始终认为自己心悦季怜渎的笨蛋了。

    想到这儿,怀里的人又可爱几分。

    苻缭莫名感觉奚吝俭几乎要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

    他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撑住奚吝俭的双腿。

    “殿下,呃……”他勉强咳嗽两声,“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身后的施压立马停下。

    “娇气。”

    奚吝俭不咸不淡的声音传进耳朵。

    倒不是嫌弃,听着莫名让苻缭脸热。

    就像奚吝俭说完,就要好好把自己护得更周全一般。

    苻缭认命地又从奚吝俭手里叼过一块蜜饯。

    这次奚吝俭毫不掩饰地擦过他的唇瓣,抹得苻缭热到有些难受。

    “不是我不想说。”

    苻缭嚼着嚼着,突然道。

    他鼓起勇气,看向奚吝俭。

    “只是我真的,想不到该如何去说。”苻缭轻声道,“我也有很多事,想让殿下知道的。”

    只是难以启齿。

    要怎么和他说,在与奚吝俭见面前,自己的人生平淡得千篇一律,连人群都不曾融入过一瞬?

    要怎么才能让他不觉得自己是如此寡淡的一个人?要怎么才能让他不在听了自己的事后觉得索然无味?

    奚吝俭慢了一拍,才意识到,苻缭是在说那日在树林中的事。

    苻缭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为何如此?”奚吝俭问他。

    苻缭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将嘴里的蜜饯咽了下去。

    “我怕。”他这般答道。

    我怕你讨厌我。

    奚吝俭没有再问他怕什么。

    “别怕。”他果断道。

    苻缭却摇摇头。

    奚吝俭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不会知道的。

    可奚吝俭就像是回应他想法一般,又开口了。

    “我不想成为你害怕的对象。”他道。

    “不要害怕我。”

    第64章

    苻缭一愣。

    奚吝俭认真地看着他,舍弃了高高在上的自称。

    苻缭在下意识地把自己推远,那自己则要更激烈地让苻缭明白自己的意思。

    苻缭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几乎要将脑袋埋进胸前的衣裳里。

    “我……”他嗫嚅着,斟酌用词,“我并非害怕殿下。”

    “我知道。”

    奚吝俭应他:“不必担忧。”

    苻缭仍是犹豫着,奚吝俭继续道:“我见过的事只多不少,还是说你的事比战争更加残酷?”

    苻缭摇摇头。

    奚吝俭的话让他有了些底气。

    是啊,奚吝俭这么多年,从宫内到边疆再到宫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呢。兴许自己担心的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但自己仍在害怕。

    他无法欺骗自己,只能紧紧地揪住领口,脚踝不自觉缠绕在一起。

    即使我也很想说。苻缭想。

    他从没与人说过自己的事,他曾经以为是自己天性如此,没有与人分享的欲望。

    如今他才发觉他错了。

    “还是,你觉得不到时候?”奚吝俭又问道。

    苻缭一怔,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觉得,要待到何时?”

    “足够……能把我想说的事说完。”苻缭慢慢说道。

    而今局面混乱,他还要再与奚吝俭说这些穿越夺舍一类像是天方夜谭的话,无疑会加重他的负担。

    虽然他暂时把自己的说辞听了进去,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信奚吝俭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苻缭意识到,自己需要一段安全的,长时间的和平。

    安全到足够让自己敞开心扉。

    否则无论奚吝俭怎么说,自己也始终放心不下。

    奚吝俭细细揣摩着他的话。

    “那也就是愿意说了?”他道。

    不过是时候未到。

    也正合他意。

    这乱七八糟的事,早该被理清楚。

    苻缭也像是知道他心中想法,朝他望去,眼里带了些盼望。

    “等到……”苻缭缓缓开口。

    “一切都结束后。”奚吝俭接上他的话。

    两人默契地沉默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局促与尴尬,苻缭心跳得飞快,像是心照不宣后的惊喜。

    但既然奚吝俭说了“结束”,那想必他已经有了打算。

    想到这里,苻缭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锁紧双腿,膝上的药油干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有些冷。

    奚吝俭比他先一步,将被撩起来的衣角盖了回去,又帮他拉平裤脚。

    指节若有若无地在皮肤上刮蹭,碰到了鲜少被触及的地方,传来一阵痒意,布料与皮肤间的空隙被轻风见缝插针地灌入,冷热交织让苻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奚吝俭沿着衣角慢慢抚平褶皱,看起来极其认真,可在苻缭看来,这像是坏心眼要自己难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