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和乱步能和中原中也抗衡胜利的概率,啊,大概就和我会开领域的概率差不多。

    趁着还没被注意,我拽着乱步果断转身了。

    我一把把零钱塞给了乱步,“乱步先生,再去买一份可丽饼吧。”

    说到底,我不被认出来还有点可能性,毕竟我入职侦探社也不算久,乱步不被认出来……啊,要是认不出乱步是侦探社的那中原中也这干部可能白当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等等。”

    我:……

    我是真的怀疑谁听见了我的心声,然后专门跟我反着来。

    我缓慢地扭动脖颈,也不知道在别人看来我的动作是有多僵硬。

    “是在喊我吗?先生。”我侧过身,流露出些许疑惑,试图遮挡住乱步离开的身形。

    虽然内心不太稳,但是面上得稳。

    中原中也真诚发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他的身后是一队的港口黑手党,正在处理着残局。

    有一说一,中原中也刚刚单脚踩人时那气势真的特别压迫人,典型的气场二米八。

    但是现在,他好好地站在我面前,那气势瞬间就散了。乍一看,他反倒像个初中生。

    我微笑:“可能吧。我在横滨的很多地方都做过兼职,先生你应该喜欢喝酒吧?”

    “嗯。”中原中也点头。

    “那您可能是在酒吧见过我,我在酒吧打过工。”我说。

    没毛病。

    虽然我在lupin酒吧打工时见到的是太宰治,但太宰治中原中也他俩是搭档,四舍五入(?)就当见到中原中也了。

    “欸?在酒吧打过工?”

    倏地。

    我听见了一个全新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

    他句末的语调上扬,是疑问的倾向,但表露出的疑问意思却不明显,反倒像是来了什么感兴趣的兴致。

    天知道这一刻我有多绝望。

    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甚至都在拒绝着看向来人,但是这个世界归根结底终究是物质,不可能存在真正的“我思故我在”的现象,所以也不可能我不去看或者不去想他就不存在。

    要是真能做到后者,我早就飞升成神了。

    我的目光一点一点从中原中也身上移开,缓缓落在了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身上。

    我看见了一只裸露的鸢色眸子,盛阳映照下折出波光粼粼的色彩,显得明亮而柔和。他微微笑着,更显得亲和。

    啊,这熟悉的绷带。

    ——真的是太宰治。

    好家伙,我裂开了。

    第26章 本体十四天

    我是真的烦。

    这一刻冒出来是谁都好,是谁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大区别。

    偏偏是太宰治。

    我本来都觉得我能把中原中也糊弄过去了,结果半路冒出个太宰治。

    这感觉就好像你打游戏都要过关了最后来个大boss。

    很绝望。

    又很想骂人。

    我甚至忍不住悄悄问系统:[系统,你可以穿越时间吗?]

    然后系统冷漠地说:[抱歉宿主,不可以。]

    [那停滞时间?停滞时间也行。]

    [超出能力范围,宿主。]

    于是我不得不飞速运转着我的大脑,思索着怎么把太宰治一起糊弄过去,可惜它有点卡壳了,所以一时还没想出来。

    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只好先搭搭话,走一步看一步。

    “是的,先生。”我说。

    值得庆幸的是,内心所有复杂的情绪都不妨碍我表现出的模样很冷静。

    我看不见我的表情,但我仔细听了听,确认我的声音很正常,至少没抖。

    我努力将自己代入枝川或的角色,忘记所有马甲的存在与交替,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问道:“这位先生,你也觉得见过我吗?”

    等待回答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细微流动,心脏也跳得很快。

    横滨的春夏该是温暖的,但我觉得冷的可怕。

    我太紧张了。

    因为不管是太宰治意识到了我是侦探社的成员,还是他将我和lupin酒吧的酒保或联系在一起,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还有可能他两者都会意识到,那是最差的结局。

    只要太宰治说是,这个局几乎定死了一大半。

    我甚至思考如果真的遇到了最坏的结局,是否要挟持太宰治逃跑。

    但我的肢体僵硬的可怕。

    “确实呢。”他笑眯眯的,“这位小哥你看着真面熟。”

    “……”

    我低头,看见他的侧腰间有一块突起,是什么就不必明说了。

    “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哦,他也在酒吧打工。”太宰治凑近了些,回头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眼睛是蓝色的唉,和中也一样,但是比中也好看,你说是吧,中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哈?你说什么啊?混蛋太宰!”

    太宰治没有理他,他背过身,在中原中也视线窥探不到的地方,握住了我的手腕,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仍旧是笑眯眯的:“别动手哦。”

    他凑近我的耳畔:“我是无所谓,但动手的话,中也这关就过不去了。”

    我的大脑没有思考太久,只是下意识地、近乎本能地否认:“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他微笑着,似乎是在称赞:“哎呀,真冷静呢,但是缺点就是太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