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作品:《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而时渠,就这样成了敢做不敢当的逃兵。

    确定这件事自己可以摘得干干净净,时渠团起被子,塞紧自己前胸后背的缝隙,沉入梦乡。

    大雪又席卷她的梦境。

    这次,没有彩色的指示牌和交通灯了,目之所及全是灰败的雪。

    街道长长的,像光秃秃的针管,插进浓浓雪雾里,时渠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四周都是行人,她们神色匆匆,不知去往哪里。

    每个人都无视时渠的询问,她们机械得像雪花在大地上的投影,杂乱无章,毫无生气。

    时渠一直走一路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脸。

    是何夕姐姐!

    她提起冻得发僵的腿,朝她跑去。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另一个女人的脸看不清,但她们的手握在一起。

    时渠揉了揉眼睛,在她身边的又变成一个男人,抱着小孩。

    再揉,又变成她们,抱着小猫和小狗。

    时渠想喊她,可是她们的眼神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时渠反应过来,她只是这个世界的侵入者。

    暴风雪令大地震颤,巨大的漩涡将她吞没。

    “你就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她甚至不需要对你负责,哪怕她后来找个人结婚,你也会乖乖让位的吧?”

    “小狗不乖,又没用,那当然就会被丢掉啊。”

    时渠站在何夕的床前。

    她觉得自己可能在梦游,她走了好久好久才走到这里。

    眼泪不知道流了多久,打湿她的衣襟、袖口和脚尖。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听到似有若无的啜泣声,惊坐起来:

    “小渠?”

    “姐姐……”

    “怎么了?”何夕的声音近了些,手碰到她的衣摆,“姐姐在呢。”

    时渠跪上床,

    “姐姐别丢我。”

    何夕抓到她的手:

    “没有丢你,只是……不想把你卷进来。”

    时渠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凭着声音往前进:

    “你不想让我插手,我就不插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学……”

    何夕听不懂下半句:“什么想要什么?你学……”

    下一秒,她就知道时渠说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烫?”

    时渠解她的衣服:“热,热的。”

    何夕去抓她的手:

    “你是不是在发烧?齐玥今天带你干什么去了?”

    时渠躲开她:

    “没有,没有,姐姐,解不开……”她急得直哼哼。

    何夕伸手解了,抱住她:

    “只能一下,然后我们去量体温,好不好?”

    时渠的指尖和嘴唇都热得惊人,在她皮肤上仿佛要烧出一个烙印。

    偏偏她边吻还要边说话:

    “姐姐我是你唯一的小狗吗?”

    “我是最有用的吗?”

    “我是最乖的吗?”

    何夕一边奇怪她不是不当小狗吗,一边哄:

    “是的,是唯一的,是最有用的,是最乖的。”

    她的指尖越过小腹,继续下行。

    “唔——”何夕抬起腰去迎接。

    时渠却磨着那一点:

    “姐姐,教教我。”

    何夕有点凌乱:“教……”

    大半夜跑过来,是来要教程?

    时渠舔舐她的颈侧:

    “教教我,怎么让你最高兴。”

    何夕只当她是迷糊了,忘记了重点,伸手下去接引她的指尖。

    时渠趴在她身上,用下巴点一点:

    “那这里呢?这里要怎么办?”

    何夕推开她的脸:

    “别得寸进尺。”

    “那我自己来。”

    她真的像个讨教的学生,接吻的时候也要问她这样对不对。

    每行进一步,就痴痴地等在那里,等着何夕教。

    教了一遍,还要缠着她的手指问她:

    “姐姐,如果是你自己来……会这样吗?还是会这样?”

    一股奇异的刺激升腾。

    时渠更兴奋了:

    “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她重复一遍,然后认真地保证:

    “姐姐,我记住了。”

    何夕懒得理她:

    “起来,量体温。”

    时渠赖着不走:

    “姐姐再教教我其他的。”

    何夕的态度却十分强硬:

    “你在发烧,再教下去你就成傻子了。”

    她把她揪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

    即将进入做恨?也不是,就是身体交缠但是精神冷战的阶段了。

    第85章 工具

    凌晨去往医院的路畅通无阻。

    出门前还拉着何夕的衣服讨要下一次的时渠,上了车就彻底安静下来。

    她在混乱和清醒的界限左右摇摆,混乱的时候觉得姐姐刚才好冷漠她果然不需要自己,清醒的时候自责这么晚还给姐姐添麻烦。

    以后睡觉一定要锁好门。

    不能再跑出去了。

    何夕停好车,把围巾、帽子、羽绒服严严实实地裹在时渠身上,牵着她进门诊。

    这种天气半夜来医院的不只她们两个,输液厅等输液需要排一会儿队。

    护士姐姐拿着她的诊单过来挂水,看到她的名字笑了两声: